第二章(8/10)

有拥抱我。并不是我想象中的母子相聚,一点也不像,我只好回房去躺下。我终于叫了妈妈,我们并没有相拥痛哭。她问我有否恨她,不过是因为她喝醉了酒,她并不是个介意人家恨不恨她的人,她这样的超然,她最爱的人无异是她自己,因为没有人爱她,所以她要更爱自己。这个我懂得,我是妈妈的儿子。

    第二天我早起。

    妈妈的一件-皮夹克放在沙发上。巴黎制造。她把它像抹桌干布似的搁在那里。她没有钱,她就是有这种气派,我服贴她。

    我去上学,一整天上课都心思不集中。向校务处报告换了住址。打电话回父亲家,父亲问我好不好,父亲那德性永远叫我难为情,一份工作做不了三个月,父亲这个人,也只有配继母,继母也是倒霉的,活在妈妈的阴影下,一直希望超脱,但是怎么有可能,然后继母也开始抽烟喝酒,向父亲看齐,这总是好的,有家庭乐趣。

    父亲说:“设法叫你母亲送你出去念书,她欠你的。”

    为什么这样说。她谁也不欠。我不会做这种要求,不会。

    我放学回家,用锁匙开门,看见乔其在那里。

    他抬头,“小宝。”他叫我。

    我明白他是好意,但是我不想每个人都叫我小宝。我有正式的名字。

    我向他点点头,走到房间去,但是又走出来。

    “我妈妈呢?”我问。

    “我也在等。”乔其说,“她永远这么忙,”

    “你们不是同事吗?”我反问:“你不知道她在何处?”

    “是呀,但她是我上司。”乔其说,“我等她去打网球。”

    乔其手中抓着网球拍子,把一个苹果绿的球拍上拍落。他的眉毛从头到尾都那么浓,就凭他的一双眼睛便可以追求到很多女孩子。我冷冷地看着他,妈妈会爱他?

    乔其再美也不过只有一层皮肤那么深。他懂多少?看《红楼梦》吗?

    “你也在等她?”乔其问我。

    他真的不讨厌,我并不是不喜欢他,但是因为妈妈的缘故,我希望他不要乘人之危,妈妈这么寂寞,已经像站在危墙底下一样了。

    “你为什么不回答我?”乔其问。

    “我现在住这里,”我心平气和地答,“我总得回来,不一定是在等她。”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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